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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see.cn 首頁陶傑【妙語】輯錄

陶傑【妙語】輯錄(R)

中華民國在台灣之已故詩人余光中,有一首詩歌頌有雀斑的女孩:「如果有兩個情人一樣美一樣的可憐,讓我選有雀斑的那個。迷人全在那麼一點點,你便是我的初選和末選。小雀斑,為了無端端那斑斑點點,蜷在耳背後,偎在唇角或眉間,為嫵媚添上神秘。」

西方的美學教育,這一科沒有「經濟效益」,僅民國初年有朱光潛和宗白華去英美學這科,和豐子愷等幾個短暫宣揚。

風采輝煌的老人:張大千彌敦道寄居一照相館,杜月笙晚年棲遲堅尼地台,易君左徐復觀蝸居鑽石山,錢穆講學於農圃道。都是老人,穿一襲長袍,都對時下的現狀不是蔑視就是看不慣,都認為留長髮喇叭褲即「阿飛」。豐子愷、梁潄溟、馬連良、張伯駒,前塵回首不勝情,龍吟虎嘯京華暮,都折射着清末的流韻。

飛機是全球污染與溫室效應最大的災難來源,航機一班次,雪梨飛倫敦,排放五百噸二氧化碳,製造一千六百份飛機餐的塑料垃圾,尚未計算大叔大媽,辱罵毆打空姐造成的醫藥成本和心理創傷。

正如問一個法國人,為什麼你天生有得飲紅酒、嚐美食,但一個生在津巴布韋或布基納法索的非洲人,卻無此權利?答案很簡單:因為非洲那種乾旱地區,種不出葡萄。做人為何這樣不平等?這是法國哲學家笛卡兒也沒有答案的問題。

「紫藤」教導阿Sir如何放蛇,認為:「掂一兩次就夠啦,咁大力摸揸咁多次把鬼咩」。

先撇下「阿Sir做嘢,唔使你教」不論。首先該檔口的老闆,是一名國媽。這種動物,身經百戰,做過街坊組長,政治警覺性極高,來者是恩客還是卧底,隨時一眼看穿。

何況七十年代,香港百花齊放,尖沙咀灣仔全是這類酒吧,荷里活電影來取景,正是殖民地風情無限之歲月情懷。

一抹獅山之翠,一泓維港之碧,言語不通的香港粵籍食客圍上來,她不知有無想起煙台和青島之間的層層青山,還有從濰坊遙遙吹來,一絲半紙的三兩隻彩鳶?

她不知有無想起煙台和青島之間的層層青山,還有從濰坊遙遙吹來,一絲半紙的三兩隻彩鳶?餃淨如心,鍋大似海,山海都落在一籠籠蒸煙之外。

我猶獨自行經她當年賣餃子的地方,只見海港依舊,樓廈迷濛,煙籠幻海。她不在了,人間何世,連同不再的灣仔碼頭。

林語堂之人類學,A:黃土高原荒瘠,頭腦簡單,作風粗野,秦國滅燕趙,戰爭暴狠,以黃河為宗。B:蘇浙禾魚豐盛,心思細膩,吳楚土地肥腴,重品味享樂,以長江為哺。至於C,即兩廣福建這一支,生活感性無B之細,但B和C,畢竟都近海洋,百年皆經歷西方文明之開導,文化意式的核心,較為相近。

林語堂論國人:「北方的關於簡單質樸的思維和艱苦的生活,身材高大健壯,性格熱情。在東南亞邊疆,長江以南,習慣於安逸,勤於修養,老於世故,卻身體退化,喜愛詩歌,喜歡舒適。他們喝燕窩湯、吃蓮子,是精靈的商人、出色的文學家。」但在南方,上海江浙之外,還有珠江的一支:「 他們充滿活力,吃飯工作都是男子漢的風格,都有事業心、無憂無慮,脾氣急躁,是吃蛇的土著傳統。」

科幻作品的深層,必然涉及人性的掙扎:人性面對威力無邊的科技,或者受到末日的巨大威脅,會有甚麽反應;人性的變幻莫測,怎樣決定個人命運甚至人類文明的何去何從。沒有懷疑,就沒有科學,科幻作品也不例外。

人性的脆弱善變,是與生俱來的天性,千年不易穩定可靠的,只能是魔幻世界的新物種,機械尚且做不到,更不可能是地球上的人類。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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